如何评价小说《白鹿原》?

By 陈士杰 at 2020-04-14

白家代表传统中国,鹿家代表革新。 中国近代史就是推翻白嘉轩,而鹿子霖是符合历史潮流的。 陈忠实却把白嘉轩刻画的很正面,鹿子霖很负面。 所以《白鹿原》的本质是对中国过去一百年多的现代化变革的讽刺,对传统古中国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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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个问题简单化了。

你看鹿白两家的下一代:

白孝文、白孝武、白孝义、白灵 和 鹿兆鹏、鹿兆海,这里谁代表革新,谁代表传统,是不是说传统已经无法维持?

传统和革新并不是绝对的对立,最好的例子是朱先生, 他出身传统,但是他对革新不是反对。 关键在于,在革命的过程中,我们应该遵守一些基本原则,比如善良,和平, 反对激进。

electron8964 at 2020-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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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ctron8964 #1 白鹿两家第二代,除了已经变坏的白孝文当了县长,其他的人下场都很惨啊。 是不是说,变革之后,只有坏人能上位?反而在传统中国,好人才能当族长?

陈士杰 at 2020-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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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是作者想表达的:表现基于传统乡绅宗族的乡村自治在近代所遭受的诸多磨砺,哪怕在作者眼中她是多么坚韧,纯朴,都免不了无法掌控命运的悲哀,包括清军战火,纳粮,军阀战火,“民主”改革(白鹿政权),经济(鸦片),内部矛盾,基层组党/运动,党争。一个贫弱的小共同体不断被大共同体绑架,一遍遍被折腾的故事~

当然最后作者怎么也没提,怎么才能不被折腾,私以为传统秩序代表朴实的愿景,但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案。

Merlin at 2020-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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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士杰 #2

这么复杂的社会问题,一部小说是无法解决的。 这部小说的值得珍视的地方是通过小说叙事的方式来记载在这片土地上某个地方发生的事情, 小说里出现的传统与变化,善良与邪恶, 其实不止是在白鹿原也在,其他地方, 不止在过去,也在现在,从不同的角度, 会有不同的解读, 但我以为小说并不是在完全否定变化。

至于是不是变革之后只有坏人才能上位,以及, 在传统的中国, 好人才能当族长, 从历史上来说肯定不是对的, 否则你肯定可以推广出在传统中国,只有好人才能当皇帝,而出来造反的都是一群坏人。从这部小说来说, 你说只是表面,因为重要的不是他出身传统还是向往变化,重要的是, 展现人性的原因是他们本身的品质。 一个善良的人,无论在旧时代还是新时代,他往往都不会是加害他人, 相反,一个邪恶的人,总是倾向于加害他人来获利。

如果你要对立传统与变化,认为一个肯定是对的,一个肯定是错,那就不是作者的本意。我始终认为,坚持传统的 人里有好有坏,向往革命的人里,也有好有坏。 在一个时代的背后,本质上还是一群人,是这群人决定了变革之后的社会是好是坏, 而传统的中国在国门打开后,变化也无法避免。 今日的中国也是如此, 在我看来,民主自由是世界的潮流,变化总是会到来,之后什么结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这一代乃至下一代中国人是什么样的, 我们的人生是什么样,也取决于我们选择善良还是做恶

electron8964 at 2020-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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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心理结构

陈忠实关注文坛动向,喜欢读文学评论。在读当时的一些文学评论时,他了解并接受了“文化—心理结构”这个从哲学转为文学的理论。这个理论给他的创作启悟是,人的心理结构是有巨大差异的,而文化是人的心理结构形态的决定因素。认识到这一点,陈忠实的创作思想就从人的性格解析转为对人物心理结构的探寻。“文化—心理结构”说影响陈忠实小说表现技巧的一点就是,他在后来《白鹿原》的创作中,摒弃了传统现实主义小说对人物肖像的外在刻画,而注重描写人物的文化心理和精神气质。

https://www.chinanews.com/cul/2018/12-21/8708529.shtml

文化心理结构是儒家,衍生出乡规民约

《白鹿原》意识到,中国人的心理结构就是我们传统文化的心理结构——儒家。具体到西安及其周边,则把儒家文化发展成一个关中学派,并衍生出《乡约》等规范,以条文教化民众,对人的行为规范得非常具体。正是这些东西结构着人的心理和心态。而小说中的“白鹿原”是陈忠实的桑梓之地。他所写的20世纪前50年,原上原下能够接受教育的人可能只有1%,大部分都是文盲。文盲的文化心理结构跟乡村的中等知识分子是一致的。他们虽然没有接受正规教育的机会,但却接受了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那些约定俗成的礼仪和审美标准,支撑起自身的心理结构。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白鹿原》既可以“摆脱”特定时代政治对文学的规约,也使得小说的现实主义“写真实”不只是写20世纪前50年以西安为中心的关中土地上的政治、经济、社会、自然、瘟疫事件,如西安的辛亥革命、民国十八年的大饥荒、刘镇华围西安,等等。这些事件之所以被写,包括小说涉及的白鹿原上国共两党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是因为这些事件作为小说中人物的“当代”影响并改写着传统文化以及传统文化规约下的“人”。白嘉轩、鹿子霖、鹿三、朱先生、冷先生和他们的下一代,以及没有被他们这个家族网络所牵扯进来的白鹿原上的芸芸众生,像田福贤、田小娥等等,他们共享着一个“文化”。在那个时代,他们或被文化规训、收编成为文化的传人,像白嘉轩、朱先生、冷先生和年轻一代的白孝武;或反抗文化对他们的压抑成为文化的叛徒,像黑娃、田小娥、白灵、鹿兆鹏、鹿兆海和白孝文;或者征用文化为自己所用而成为文化的投机者,像鹿子霖。

http://culture.people.com.cn/n1/2016/0715/c87423-28557246.html

covid at 2020-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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